失速 - 阶段回忆录
Last Update:
每一天都想
就把爱甩开
从此自由自在的新的美丽未来
就把你甩开
好像你从来不存在每一天都在
虚无中醒来
徒然自怨自艾的老的残破期待
却把我甩开
在没有出口的迷宫徘徊我把爱甩开
爱把我甩开
谁把谁甩开
分不太出来——《甩开》张雨生
多久之后,执念会被放下,遗憾会被遗忘,过往不再需要直面。
会有吧,我想象不到那个时候不会到来,但我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样子。
我翻找到那时,我竟然还留有一篇《最后的鲜花》,我依然能想象那时的情景,但我已不知那时说“想起一个人”究竟是谁。记忆随着时间流去,我究竟想写什么呢?
“如果我知道就好了……”
……这种话太多了。
时间按照某年 NOIP 为起点,到下一年 NOIP 之前记为某年。
2017
四升五暑假,同学家长发消息给我家长,JZ 有夏令营。那个夏令营报晚了,但是信息学的还有。
报名没知会我,但是我确实喜欢电脑,很小的时候家里有一台显示器还是 CRT,能跑 scratch,玩了一晚。
在小学觉得自己有天赋的人应该不少,我是其中之一,听教练说信竞比数竞竞争小的时候会幻想大家都想过的事情。
当然刚开始时我都不知道写代码是为了竞赛。
那时候的资料随着那个校内 OJ 的小学部分消失了,我没保存,那时候什么习惯都没有。
记得我同桌一直交 a+b 以为能到 OJ 榜一,后来他被退出了。
记得教练问了一个抽象问题,我想出来了,后来发现也许并不是一个合格的答案。
记得那时有一段时间做不出题接近淘汰,然后最后一场突然全会了,然后突然变得很厉害。
把这辈子唯一一次突破瓶颈期的机会用完了。
2018
有了洛谷,交的第一个题是排序模板,交了三发。
参加了普及组,学习初赛费了很大功夫。
过了初赛后觉得一等很简单,结果 T1 写了神秘代码被深邃字符知识爆了,T2 经典不开 64 位整数 70 分,T3 是知名摆渡车,T4 对当时的我来说完全一堆不可名状物。
三等线竟然刚好 70 分,很厉害。
那段时间洛谷每天能过复数个题,大概大家刚开始的时候都这样吧,希望自己能一直保持每天过复数个题。
2019
这时在同级里表现出类拔萃,跟大一届一块打比赛,过不了题。
很巧两边坐的都是 OI 中少有的女生 ,还都玩舟。记得她们吐槽过我哼唧太大声。后来自然成为了舟友,但后来只有舟的好友,有了改名卡完全找不到了,希望没被删好友。准确地说校 OI 群一直都在,但我真的会联系吗?
CSP 两个组都打上了,J 组没给我留下任何印象。S
组我记得树上括号那个题我以为
那时住酒店同房间的 MZH 现在坐我右边,记得当时他没 S 组打闲得发慌。
想找一下那时打了什么,可惜校内 OJ 服务器爆内存之后删了很多数据。怪不得之前找题也找不到了,a+b 都删了……
那年遇到了 LHF,对当时稳坐同级第一的我产生了巨大冲击。
LHF 吗,现在看来算是我的某种运气。
还遇到了很强的 QBF,永远记得他讲题突然冒出来的“你们会堆吗?”,很后来的后来另一次讲题中我们帮他生成了“你们会 LCT 吗?”可惜这个梗即使在 JZ 机房流传度也很低,感觉只有我和 LHF 玩过。
2020
永远想回到那个夏天……吧……
虽然 CSP-S 是二等奖,但是 NOIP 190 分拿到了一等,能参加省选了。
省选切了两天 T1,拿到了两天 T2 的暴力分,T3 爆零,310 分。快要拿到一个银牌甚至金牌的剧本了。
那年 LHF 挂了不少,Alpha 进省队了,粗略还算是在一条线上,但是我已经感到一种失速。
省选完五月份的 PKUSC 我竟然有份,THUSC 没要我于是没有什么选择难题。
那时我还比较倾向 THU,没想到 THUSC 后来就一直没要我,不知道是不是去过 PKUSC 的一律不要。
跟 GMH,RHX,HGD,ZRH 一块参加,最后好像拿到了 200 多分吧,我只记得 D1 是 144 了。
印象最深的是 ZRH 真的很会聊天,很久之后高三人际不顺分数低迷时还会想起我不管跟他聊什么都能得到的爽朗笑声。现在想来聆听确实是一门重要的技能,可惜我总是顺着一种惯性在不停的输出,如今我不知道还有谁会主动向我倾诉。曾经是有的,但他们最终以各种方式离开了我。希望他们能遇到一个比我合格得多的朋友。或许纯粹是多想,或许他们从没把我算作一个朋友,人生总会有很多同行者,我无从得知他们的具体想法。我总是满怀殷切的去做好的猜测,却也不断地恐惧最坏的情节。总有一端会是多想。
记得 HGD 和 RHX 那时周年庆入舟,我还恰好跟 RHX 住一间,于是我三天帮他打了活动还花了 2000 多理智。那时我深悼池还抽得不错,还没有变成之后 4 年平均 56 发一个六星的样子。
后来他们退役了,我还没有,食堂碰见,问我还玩舟吗,我说我一直玩。可惜他们有刀神我没有。
据说因为那时我初二,PKU 打过电话给教练。
参加了 WC 水了块银牌,很想去线下可惜去不得。在疫情影响之下我成了相当闭塞的一个 OIer,退役之后收到总计零条犇犇。
跟疫情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习惯了。我总是觉得我社交的缺失是某种能力有问题,我尝试去理解这种缺失,但最后的结论往往是我与那人之前不认识。至于为什么不认识,或许是直接地因为某种能力有问题,但已经因为那时认知的不成熟而无从考据。
2021
那年 NOIP 比上年没什么进步,不过可以去 JZ(其时我并不在 JZ 就读,因为市的抽象小升初政策)停课集训了。
那时染上了 Phi 和 BMS 曲风,LHF 一直在说我没救了。
结果省选被疫情急停了,我是停课的四个初中中唯一因为 NOIP 分数不够没有省选打的那个。
感觉突然 LHF 和 Alpha 就走在了我前面很远的地方。
暑假开始打 CF,退役前一共打了八场,最高 1888 分。跟我打杭电 HDU 时感觉是一样的——我不适合。
WC 又水了块银牌,但是因为没打省选感觉跟去年完全不一样。
2022
很多人退役了,突然有退役的紧迫感了。
高中的文化课感觉不难,但就是做不出来分,很怪。期末考搞了 1000 名(上限 1600)。
搞得我更想拿一块金牌了,虽然那时已经明显觉得自己实力不济,但是梦还是要做的。
然后就碰上了喵了个喵和给链不要链,没死,差点死了。
去杭州集训。没写记录。忘完了。遗憾。那时就感觉大家都走在我前面很远的地方,远到我已经失去了学习的能力。
WC 打不明白。GDKOI 挂分了没一等,主持说这样省选少挂点。
然后碰上了依斯贝斯。
哈哈。
PKUSC 去到了 PKU,很不一样,但比赛没打好,不会字符串 D1T1 没过,D2T1 的数据结构是咣咣代码题,幸好我是石雪大王。但是不会字符串。那年 JZ D1 的最高分 D2 50pts,D2 的最高分 D1 50pts,唉唉。
2023
CSP 很水,挂了 10 分没 AK。
NOIP 很水,挂了 30 分没 AK。
之后的 WC 和 GDKOI 状态很差,基本爆零。
听说今年依斯贝斯不出题感觉还好。
省选会了 D1T1,D1T2,D2T1,听说民间数据挂分的时候还希望正式数据水一点,然后挂的更多。挂了至少 135 分拿到了 190 分。
省选拿的一年比一年少啊,好好笑。
很难说实力不足,只能说时运不济,D1T1 换成省选向前任意一年甚至可能向后两位数年的 D1T1 都能进队。
竞赛就是赌博,不爽不要玩。
忘了哪看到的了。
高考
之后整天哭,高强度持续了一个月吧,一直到快高考了都没痊愈。
现在痊愈了吗?其实我不知道。
刚退役的第一场月考拿了 300 多名,还行,依照以前各路老师的说法感觉自己不会有什么问题。DCH 文化课高手直接搞到 50 名去了,很厉害。
之后一路走低在 500 名徘徊,高二还可以说服自己毕竟心不在蔫的,高三搞了两个月之后依旧,崩溃了。
原来文化课也学不明白的。
一开始跟 YY 有很多共同话题,结果他高三开学没多久因为心理问题休学了,没人说话差点给我也搞出心理问题。毕业后跟他出去玩了一段,现在他开学了,希望他能打过高考。感觉他真挺厉害,因为吃药一直睡觉,但是还能学文化课。
想起了高一退役的 LSX,唉唉,心理问题。我能明确意识到,但我做不了什么。我差点渡己没渡成。
后来突然打了一把 140 名,然后在 200 左右大幅摆荡,最后的高考被数学彻底打爆,幸好语文比平时高将近 10 分。
如果是 2024 数学的话能有 140 分,如果以 600 分作为基准线的话挂分幅度跟省选 2023 一样,乐。
高考就是赌博,不爽不要玩。
好消息是多了 25 分也不会改变最后的去向,广东高考再加上竞赛这种东西还是太无趣了。高中三年以一种抽象的姿态结束了,那时每一天的挣扎与无数次的思考与计算都成为了如今怅然若失的源头。
并非是那种生活一去不回,而是原来那种生活从未离开。一瞬间那三年和之后几年的意义都消失了,而当我一次一次地尝试列表中的事物而又无疾而终的时候,我知道我也许无法填充这个缺口。
回忆
大概成了 JZ 上 SYSU 分最低的那个。
OI 都做了什么呢?假装了一年的天赋哥,写出了 AT678 和 rprmq2,就这些了吧。可以说是一种 OI 生涯的模板,看似不错的开头,永远迈不过去的瓶颈期,和一次省选的打击。唯一不同或相同的就是我退役的时候并没有人隔着遥远的距离为我写些什么,并不意外的,遥不可及的念想并没有实现。
OI 以外的一点东西,(并非)搓了这个博客,contribute 了这个主题,也因此认识了些朋友,但正如我曾经的失速,某些东西在一个阈值到来之后便不再进展。这些时间点在其他的视角看来,都是我默默的退出了吧。
新叙
我又梦见了,我曾经梦到过一种绝对的无能为力,这种错过的感觉刻印在我的心上。这一次在梦间多了寻回又失去的情节。
我不久后明白,这是一种警告,与遥远的第一次最终的结果别无二致。我不知道那多出的情节是意指现实中更为猛烈的失去,还是存粹的嘲笑我的计数器又简单地加一。我只知道我确确实实地失去了,不同的是失去的还有下一次失去的机会。如果我不再追求,便也不再可能失去。这样的防御令我厌恶,可我必须要在厌恶自我和令我厌恶之间择一。大概是我从来没有选择的能力吧。
而我又想起了那个存在心里的列表,我试着从中找到什么,可是能力的鸿沟始终在那,也许有一天我会以一样的方式失去这些条目,然后在二择一之间不断地循环下去。到那时,生活也便被判了无期徒刑。
这期间我遇见了一些无奈的善意,也许我不该轻视的,最终我还是把拒绝留给了自己。我真的能得到什么吗?我不知道。我终究是,没做到令自己满意。
兜兜转转最后我好像还是回到了竞赛,但我厌恶,我厌恶没有其他的选择,也厌恶没有其他选择的自己,也厌恶令我没有其他选择的竞赛,也厌恶令我没有其他选择的自己。
按照常见的说法,我的心灵能在角落中孕育出一片天地,可我用什么呢?是我可笑的文字,还是我从未接触过的、那些事物?
我应该从哪里开始呢?没人能告诉我答案。难道说,我要纯粹凭借自己的思想去完成这段起点?以我,彻底失速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