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稿写于 4/1

我看见一个人正往一些箱子里扔球，扔着扔着拿一个出来。我注意到被拿出来的球一会儿又被扔到另外的箱子里去了。我上前去问他。

“哦，这是世界上最有意思的工作了，我正给球分类，不同的球要被放到不同的箱子里。唯一的不快就是又是我会犯错，这样我就必须再把它们拿出来，这增加了我的工作量。不过就在刚刚，一位智者向我证明了其实箱子里最后不会有球，于是我相当于什么也不用做！这真是太美妙了！”

我知道那个智者不会是我，因为我不记得有这么一件事，而且我知道无穷级数不收敛求和无意义。

“可是，”我问他，“那你究竟在做什么呢？”我想起我刚就是这么问的。

“分类，这样人们就能快速清楚地了解事物的特征，比如说一个十八岁高三生写的文字显然没有价值，又比如说好的大学就有强基计划。”

“可如果强基计划的数量是负一呢？”

“这就是例外，比比皆是，总是让我心烦。”

“我也是，我总要记很多的例外。”

“那是因为我替你做了枯燥无味的分类工作，这样你才只需记住例外。”

“不，因为例外有用，它们让我看上去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能够洞察世间普遍的真理。只用这些例外。”

“那么你也不例外，唉，请帮帮我吧，我实在无法忍受这世界上最没意思的工作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我跟他说箱子里最后不会有球，于是他相当于什么也不用做